陈粽子

把残缺画上圆满。❤️

后宫刺客传 四十七

😎我们公孙一直背锅,各种被算计,现在是他把控全局的时候了。

“小齐,你回来啊!”

再怎么声嘶力竭,也无力回天。

只记得当时宫侍来报,公子齐氏饮尽上赐鸩酒,自尽于大牢。那一刻蹇宾只觉头痛欲裂,世界顷刻崩塌于眼前,小齐终究是跟丢了,他感到一阵晕眩,没有小齐在身后接着,蹇宾只是扶着柱子不肯轻易倒下。

那时关于天玑私通的流言传开,蹇宾才意识到大难将至,命里一劫,他抱定主意要和齐之侃共进退,上穷碧落下至黄泉,要同生共死,但国师用一场月食将所有罪过推到齐之侃身上,甩锅甩得干干净净,说蹇宾是多么的无辜,多么的单纯,说为维护天家脸面,不仅要将齐之侃打入大牢,还要请共主尽快宠幸蹇宾,蹇宾侍寝得宠,私通的流言自然是不攻自破。

看似合情合理,但宫里争宠不是国师想的那么容易,还没等共主翻牌子,蹇宾就先等来了公孙钤和霍光先生,彼时蹇宾万念俱灰,他直说:“公孙兄放一百二十个心吧,以我目前的身子,不想,也不能侍寝。公孙兄实在不必对我费尽心机,有这空,不如提防提防慕容离要紧。”

“是个聪明人,”公孙钤也打开天窗说亮话:“正是为这事来,我想与蹇上卿做个交易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
蹇宾颓废一笑:“齐之侃一死,世上已没有能打动我的交易条件,公孙兄你省省吧。”

“那如果说你帮我做一件事,我就让你见到齐之侃呢?”

蹇宾眼中顿时放出光芒,但看到霍光先生倒来一杯酒摆在他面前,蹇宾嗤笑一声,“原来公孙兄是让我去黄泉路上再遇小齐?”

“喝吧,”霍光先生说:“喝得早说不定还能赶着你的小齐喝孟婆汤,去晚了他可把你忘了。”

“说什么呢先生!”公孙钤赶紧把那杯酒拦下来,怪霍光道:“严肃点行不行?”

蹇宾实在是累了,斗不动了,他也想快点受小齐受过的苦,小齐喝鸩酒而死,那他就喝下这杯鸩酒。如果小齐自刎,他也会自刎,他们做什么都要一致,黄泉路上好相认。

“说吧,你想借我的手除掉谁?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?”

“除掉仲堃仪。”公孙钤说,“再嫁祸给慕容离。”

“优秀。”蹇宾凄凉一笑,转而含恨道:“公孙兄不说,我也是要杀了仲堃仪的,我竟不知,我一把火替他烧了天枢王,他不领情就算了,为何对我天玑痛下杀手?”

公孙钤说:“是因为你没想到,孟章之于仲堃仪,如同齐之侃之于你。”

蹇宾愣了足足半刻钟,悲喜交加过后,十分不屑道:“那他更该死了。我早知仲堃仪加害过天枢王之事,所以才加害孟章,却不知孟章对他的情意。”

蹇宾抬起下巴,即使落魄至此也不失君王的骄傲:“本王敢与小齐殊途同归,他仲堃仪倒是一心辜负,要等到天枢王死了,他才知道后悔了,来找本王报仇了?他的良心不会痛吗?本王都替孟章不值!”

公孙钤笑道: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幸运,能遇到如小齐一般的人。”

蹇宾记得自己干脆地一口喝下那杯酒,他答应了公孙钤的交易,他说:“有一件事要求你,求你把我和小齐葬在一处,记着,要葬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.......”朦胧之际,蹇宾想起初见齐之侃的那片山林,那个茅屋,齐之侃一心向往隐居生活,他不慕名利,却被自己拉入这个后宫争斗中。

小齐太迁就他了,从江湖之远追随至庙堂之高,从来都是他想要什么,小齐就陪他夺什么,只怕哪天他说要这天下,小齐也要给他打下来!

蹇宾去牢里看过齐之侃,他抚着齐之侃的脸,悔恨道:“小齐,我不能去侍寝,我也不想争宠,本王错了,本王什么都不想要了,本王只想要你,我要你在我身边好好的。”

齐之侃笑了,叫蹇宾要听国师的话,去追求他的王权富贵,他说:“王上还有大好前途,不该在意我一个臣子的得失。臣出身将门,本该戎马一生,可惜了,没能死在阵前,但为君一死,人间一场亦是值得。”

小齐你知不知道,本王从未当你是个臣子。

小齐你知不知道,我不能侍寝的真正原因,是大夫说有孕头三个月不可同房。

“小齐你回来啊!”

从噩梦中惊醒,蹇宾满头大汗,衣衫尽湿。

喉咙里尚留着那杯酒的味道,他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,却摸到真实的软衾厚塌。环顾四周,一张方几,两张小凳,几个茶杯,陈设简陋而干净,似曾相识的地方,那一年他也是这般从床上醒来,醒来之后有个着白衣胜雪的人,扶他到怀中。

蹇宾泪湿眼眶,恍恍惚惚地低下头,在床边桌上看到一个空碟子,碟子下边压着一张被撕扯一半的纸,留下纸上破碎的半句话,“宾宾,我去了......齐”

公孙钤,你好狠的心啊!蹇宾不由得落下泪来,他答应公孙钤的事已经办下,公孙钤为什么要他活下来?为什么不让他与小齐黄泉相聚!

从床边到门口,蹇宾拿着那张纸条,一步步走得无比艰难,他曾问霍光先生,是不是命里有时终须有,而将星染血,就是齐之侃躲不过的劫,过不去的坎?

霍光先生当时一笑,说,齐家虽为将门,可齐之侃入了后宫啊。

蹇宾不解,“所以呢?”霍光先生把酒递给他,“所以快喝吧,喝了好去找他。”

一群骗子。蹇宾出了屋门,看外头春日融融,惠风和畅,近处藩篱掩翠笋,远方群山含碧云,鸟鸣,林野,青草香,溪水响。蹇宾禁不住掩面而泣,没了小齐在身边,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?

齐之侃,你倒是回来啊!

“我回来啦。”

齐之侃哼着曲从篱笆外回来,见此情景,忙放下手中的小背篓,三两步跑到蹇宾身边,“宾宾?宾宾你怎么出来了?”

蹇宾猛地抬头,带着泪痕的脸十分惊愕,是小齐?真的是他的小齐啊!褪去华服玉冠的齐之侃,粗布衣裳绑小辫子的齐之侃,笑起来像太阳的齐之侃。

“宾宾,我知道你想问很多问题,可是你现在需要休息。”齐之侃扶着蹇宾进屋。

蹇宾才不肯,他死死牵住齐之侃的袖子,生怕这是一场幻影,他说,小齐你居然还活着?

“喀嚓喀嚓......”

蹇宾又说,到底是谁把我送来的?

“吧唧吧唧......”

每次齐之侃要说话的时候,就有这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,蹇宾忍无可忍了,对着那个同齐之侃一起回来的人,一个道士打扮的人,冲着他吼道:“你吃东西能不能小声点!还有,你谁啊?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!”

那个看起来不修边幅,却颇显仙风道骨的人,用袖口抹了抹流油的嘴角,说:“这脾气还挺呛的哈?你们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上,这附近近千亩的鱼塘都是我承包的,我在自己家不能随意点吗?”

眼看蹇宾要上火了,齐之侃忙打圆场笑道:“宾宾忘了之前跟你说过的吗?我一直向往隐居的生活,这位就是我仰慕已久的,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居士,别号城北徐公。”

徐公居士朝蹇宾挑了个眉:“怎样?”

齐之侃笑着补充道:“徐公居士为人甚好,名声响亮,得多少江湖人士敬重!此生有缘相见相识,实属幸运。宾宾,我们在他的地盘上很安全,绝对无人打扰。”

蹇宾便拿出方才的纸条给齐之侃,问:“这半截纸条是怎么回事,把我担心坏了你知不知道?”

“诶?怎么只有半截了?”齐之侃把纸条翻来覆去看了看,又问:“碟子里的东西你吃了吗?”

“那不是个空碟子吗?”

“嗯,那个,”徐公居士尴尬地笑着,把刚才包食物的纸扔在脚下,已经浸了油了,依稀看出上面写的“鱼塘捕鱼......小”。

徐公居士讨好地笑道:“想不到小齐的厨艺那么好,我看着碟子里的煎饼,实在馋得很,噢对了,就是油放多了些,就顺带撕了张纸垫一垫......”

齐之侃爆喝道:“五个煎饼啊!五个你全吃了?”

徐公居士打了个嗝,坐在院子里小石凳扣脚。

“好,很好,”居然敢让蹇宾饿肚子,罢了罢了,齐之侃碎碎念道:“经历过这些生死,我的内心现在很强大,没有什么意外能刺激到我了。”

是吗?城北徐公纵横江湖多年,见过的人多了,搞得恶作剧的也多,齐之侃看着挺老实的,那就先给他做个铺垫,他说:“就算我不吃你的饼,蹇宾也未必会吃啊。”

齐之侃顺利进入圈套,问为什么。

“都说了你那饼油放多了,”徐公居士道:“蹇宾正怀着孕,能喜欢油大的吗?”

“啊?”齐之侃震惊地看了看徐公,又看蹇宾点了个头,“咚”地一下晕倒在地。

“小样儿。刺不刺激?”城北徐公继续扣脚,“啦啦啦啦~”

😂徐公小伙伴你的ID太难完整连续地出现了
🤔怕读起来太累本来想拆成两部分内容的,想想逆天改命还是一口气吧,以原剧情为基础的,那读起来应该不会太费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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